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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那天起,我变了。

我不再和他们争吵,不再计较谁做饭,谁洗碗。

刘兰不做饭,我就点外卖,或者在公司食堂解决。

张伟抱怨没饭吃,我只是淡淡地说一句:“找你妈。”

家里没有生活用品了,我只买我自己的那一份。我的洗发水、沐浴露、牙膏,都放在我的房间里。

他们想用我的电脑,我设了密码。

他们想开我的车,我收起了钥匙。

我的这种“学乖了”的态度,让刘兰和张伟都松了一口气。

他们大概以为,我终于被现实磨平了棱角,选择了屈服。

刘兰看我的眼神里,甚至带上了胜利者的怜悯。

她在我面前,不再掩饰她和她弟弟的电话。

“哎呀,又输了?你怎么这么不小心!”

“十万真的没有,我最多再给你凑五万,你先顶一顶!”

“你别去借***啊!那个东西沾不得!”

她以为我听不懂,或者听懂了也无能为-力。

而张伟,则彻底活在了他母亲为他编织的童话里。

他每天下班回家,面对冷锅冷灶,只会去他妈房间门口抱怨几句。

刘兰要么给他塞点钱让他出去吃,要么就随便给他下碗面条。

母子俩的矛盾,因为钱,开始变得越来越频繁。

而我,成了这个家里最安静的旁观者。

但我并不是什么都没做。

我开始了我釜底抽薪的计划。

第一步,转移财产。

我以公司需要长期出差,家里没人住为由,将我那些昂贵的衣服、包包、首饰,分批打包,送回了我父母家。

我妈看着我一箱一箱地往家里搬东西,什么都没问,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好,腾出一整个衣帽间。

“不够放就说,我把书房也给你清出来。”

我看着她,眼眶有些发热。

这才是我的家,我永远的后盾。

然后,我联系了当初帮我婚前财产公证的朋友。

他是一名律师。

我把家里的情况跟他详细说了一遍,他给了我很多专业的建议。

他让我梳理所有我个人出资的证明,包括房子的首付、装修的大额支出、我父母给我的嫁妆,以及我们婚后所有的大额消费记录。

幸好,我一直有记账和保留票据的习惯。

我花了两天时间,将所有的证据整理成册,扫描了电子版,在云端和移动硬盘里各备份了一份。

我做这一切的时候,内心平静得可怕。

没有愤怒,没有悲伤,只有一种外科医生在做术前准备般的冷静和专注。

这个腐烂的家庭,对我来说,已经成了一个必须切除的肿瘤。

而我,就是我自己的主刀医生。

表面上,我对家里的争吵越来越冷漠。

刘兰因为凑不够钱给她弟弟,急得嘴角起泡。

张伟因为生活质量直线下降,怨气越来越重。

他们之间的争吵,取代了之前的婆媳矛盾,成了这个家的主旋律。

“妈,我这个月就剩五百块了,你再给我点!”

“我哪有钱!你舅舅那边等着救命呢!你一个大男人,自己想办法!”

“我怎么想办法?我工资卡都在你那!”

“你冲我嚷嚷什么!有本事跟你媳妇要去!她一个月八千块,一分钱不往家里拿,像话吗!”

战火,偶尔还是会烧到我身上。

但现在,我已经刀枪不入了。

我只是抬起眼皮,淡淡地看着他们。

“我的钱,要留着养老。我可没有一个能***的儿子给我养老送终。”

一句话,噎得他们哑口无言。

他们看着我,就像看着一个怪物。

一个冷血的,算计的,油盐不进的怪物。

他们不知道,是他们亲手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。

我看着他们因为钱而日益丑陋的嘴脸,心里只有一个念头。

快了。

就快了。

我在等一个时机。

一个能让我把所有炸弹一次性引爆,把这场丑陋的戏剧推向最***的时机。

而这个时机,很快就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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