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州天气多变,忽然下起雨来。
坐在酒楼包间里的李祎猛地皱起眉头。
他不安地望向窗外。
清圆早上出门没有带伞,她一个人推着装有豆花桶的板车,一定会淋湿的。
想到这,他猛地站了起来。
「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」
「不许走!」
沈玉书气呼呼:
「你一定又是要去找那个贱女人!」
「你要走了,我就回去告诉李伯伯,你在禹州偷偷养女人!」
李祎沉默片刻,还是重新坐下。
只是心中的不安感更加汹涌。
像是……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。
没关系。
他默默安慰自己。
清圆脾气那么好,他随便找个理由,就说自己被先生留堂温书了,她不会生气的。
理由在心里过了千万遍,李祎在浓重的夜色里回到那间破旧的小屋。
屋内一片黑暗。
不对劲。
之前每次他未归家,清圆总是会留一盏灯给他。
他急急推开门。
屋内一片寂静。
没有人。
莫大的恐慌在一瞬间笼罩全身。
李祎浑身发冷,心跳也越来越快——
怎么回事?
清圆为什么还没回来?
是不是下雨天摔倒了?还是遇见了土匪流氓???
他慌乱地冲出门,却和倒夜香的邻居大娘撞了个正着。
他顾不上斯文礼数,抓住大娘的袖子:「您看见清圆了吗?」
邻居大娘一脸诧异:
「清圆回家去啦。」
李祎愣了愣:
「她母亲去世已久,她……她哪还有家?」
「嘿!你这话说的,她亲爹又没死呐。」
大娘翻了个白眼,阴阳怪气道:
「清圆年纪轻,好骗,人家亲爹又不是吃素的,自己女儿为了个窝囊废男人耽误这么久,当然着急了!」
「清圆她爹已经为清圆相看好了富贵人家,喊她回京嫁人呢。」
「你说什么?!」
一瞬的怔愣后,李祎死死拽住大娘的衣袖。
眼底一片猩红:
「嫁人?」
他声音颤抖,带着几分质问:「那清圆她……她同意了?」
大娘用力挣开李祎的手,没好气地说:
「是啊!」
「对了,清圆留了一句话给你。」
「她说……」
「李祎,你不用再骗我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