厢房里安安静静的,弥漫着淡淡的酒香。
床榻上,有一人躺在那里。
我咽了咽口水。
悄悄地走上去。
朝着紧闭双眼睡着的人伸出手。
下一秒,就见一动不动的人猛地朝我的脖子抓来,目光狠厉:
「何人遣你来此行刺于孤!?」
我的脖子被抓住,微凉的指腹却碰到了他滚烫的额头。
他一愣。
我眨巴眼睛:
「生病了。」
他没松手。
我却更加用手背去碰他的额头,着急:
「生病了!」
母妃病了时也是烫烫的。
像火一样。
后来,她好似也像被火燃尽,被父皇塞进木棺之中,埋在了土里。
我无数次想,要是我能把火灭掉就好了。
母妃就不会离开我。
现在,又有一个这样的人在我面前,我着急得要哭。
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他掐着我脖颈的手。
他如同被烫到一般。
猛地松开。
那是个生得漂亮的男人。
和谢长风的漂亮不一样。
他像是一块玉,却因为燥热面色微红。
我没了束缚,吭哧吭哧地来到边上的面盆前。
将帕子弄湿,叠成四四方方的,放在他的额前。
一如当初,我也这般守着母妃。
「不烫了,不烫了。」
「睡一觉,就好了。」
我学着哄母妃一样,拍着他的手臂。
母妃曾笑我说,我这是过家家。
而现在,男人静静看了我片刻,好似真的没力气了,躺在床榻上。
缓缓闭上了眼睛。
我不敢走开。
因为我怕一走开,他也会像母妃一般被烧没了。
可是在换了数十次帕子之后,我还是没忍住打着哈欠。
明明他听不见。
还是和他保证:
「我就睡一会儿。」
「一会儿还守着你。」
但实则,我趴在他手边,一觉睡到了天亮。
直到听见人声嘈杂,门被踹开的声音,什么东西被人飞快地盖在我身上,才揉着眼睛睁开眼。
看见的却是父皇和宠妃,带着皇兄皇姐和一众人。
「这傻子还真不知羞耻。」
四皇子,亦或者说,皇姐的亲弟弟也算是我的弟弟,苏青戎轻蔑地笑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