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男人,每个月工资到手,还没捂热乎就花得精光了。
不过,苏瑶转念一想,又觉得这男人倒也算有几分“底线”。
毕竟,在他头顶,没有出现那刺眼的大红色负债数字。
在这个充满诱惑和消费陷阱的时代,能做到不负债,似乎也算是一种难能可贵的“自律”了。
苏瑶有时候会很疑惑,这“金钱曈”超能力怎么就偏偏只传女不传男呢?
在她看来,这实在有些不公平。
要是男性也能拥有看到女性头上财富数值的能力,那才叫真正的公平合理呀。
而且,重点是,这超能力,会减弱,也会消失的。
就比如说,如果她主观上自愿和男性发生了亲密关系,像那种亲密无间的床上运动,又或者完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婚姻事实,那这超能力就会永久消失。
即便日后离婚,也再也无法恢复。
就算只是订了婚,或者和对方同居却不同房,又或者仅仅是主观上自愿地和对方接吻、拉手之类的,这超能力也会逐渐衰减。
先是财富数字变得模糊不清,就像被一层薄雾笼罩,让人难以看清;
接着,那些原本用来区分财富类别的颜色也会慢慢消失,最后只剩下一片混沌。
如果用这个超能力为他人谋利,轻则患上如“飞蚊症”一样的视觉障碍,重则满眼乱码,让人崩溃致疯癫……
总之,好像真的是三观有点正的超能力......
在这一块,老祖宗真的很牛逼!
回溯家族历史,那些拥有“金钱瞳”超能力的女性们,似乎都被这看似神奇的能力卷入了一场场情感的风暴。
因过度依赖它而酿成情感悲剧的例子不在少数。
苏瑶的大姨,当初就是被前夫头顶那耀眼的100亿绿色财富数据晃花了眼,满心以为自己找到了能带来富足生活的良人,便毫不犹豫地步入婚姻殿堂。
可婚后才发现,财富并不能等同于幸福,两人在生活中摩擦不断,最终只能以离婚收场。
二姨的遭遇同样令人唏嘘。她凭借“金钱瞳”看到二姨夫有暴富的潜在迹象,狠心错过了那个真正深爱她且家底丰厚的富豪。
如今,二姨夫虽未破产,可二姨却因为这一误判,与真爱失之交臂,生活也变得捉襟见肘,日子过得紧紧巴巴。
大表姐也没能逃脱这超能力带来的“魔咒”。
她看到现丈夫头顶古董和加密货币的财富数值占比重大,便想当然地认为丈夫实力雄厚,未来必定衣食无忧。可现实却给了她沉重的一击,那些古董因市场变化难以出手,加密货币又遭遇国家整顿,价值大幅缩水。
大表姐一家如今虽不至于穷困潦倒,但也过着有钱又好像没钱的尴尬日子,生活充满了无奈和迷茫。
其他的几个表姐表妹们,真正过得幸福的真的不多,她们都有同一个成语形容现在的生活:平淡如水。
然而,在一片黯淡之中,苏瑶的母亲却是个例外。
当年,母亲看到父亲头顶只有10万的财富数值,但她没有盲目判断,而是通过细致观察和计算,发现父亲是个踏实过日子的人,每个月都会按时存款,有着很强的家庭责任感。
于是,母亲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父亲。如今,他们携手走过了许多个春秋,日子虽然平淡,却充满了温馨和幸福。
看着身边这些女性截然不同的命运,苏瑶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这“金钱瞳”超能力,就像一把双刃剑,在带来财富信息的同时,也隐藏着无数的陷阱和变数。
它究竟是有用的助力,还是无用的累赘?
苏瑶一时竟也难以分辨。
落地窗外飘着初冬的细雪。
戴着红色围巾、穿着白色羽绒服的苏瑶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时,门铃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暖***的灯光中,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谢止渊。
男人穿着深灰色的高领毛衣,袖口微微卷起,露出小麦色的手腕。
经过他的时候,苏瑶看到他头上那刺眼的红色数字“-20000000000.00”。
没错,是负债200亿!
她早上也看到他的新闻了,又疑惑,又担忧。
此时的他正低头看着手机,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,眼角上那颗浅褐色的小痣在灯光下若隐若现。
苏瑶感觉心跳漏了一拍,这个角度像极了八年前高中教室的窗边,他也是这样垂眸做题的样子。
“苏**?”相亲对象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。
对方是个穿定制西装的男人,头顶的财富数值正以每秒100元的速度跳动——这是苏瑶家族“金钱瞳”的特有现象,财富数值会根据对方当前资产实时变化。
她敷衍地应和着,目光却不受控制地飘向谢止渊。
此刻他周围正围着三个女人。
穿香奈儿套装的红裙女子正掩唇轻笑:“谢总现在负债200亿,该不会是想来咖啡厅找冤大头吧?”
另一个扎着马尾的姑娘跟着附和:“就是呀,现在谁不知道谢家破产了,你这尊大佛我们可伺候不起。”
谢止渊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,他放下咖啡杯的动作很轻,瓷杯与桌面相碰却发出清脆的响声。
苏瑶注意到他后颈的肌肉绷紧了,这是他强压怒意的表现。
记忆的闸门一下子被打开,苏瑶的思绪飘回到了过去。
——
以前在课室里,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课桌上,他常常会趴在桌上小憩。
可总有那么几个调皮捣蛋的同学,会在他不防备的时候去打扰他。
每当这时,他的后颈肌肉就会像现在这样,不受控制地绷紧。
然后他的同桌,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同学就会默默地把书本挡在他的面前。
然后,他继续睡觉。
——
“各位说完了吗?”谢止渊的声音像浸过冰水的丝绸,他伸手调整袖扣的动作优雅得体。
“如果你们是来相亲的,我们可以聊聊对婚姻的看法;如果是来看笑话的……”
他忽然勾起唇角,眼底却毫无笑意,“恕不奉陪。”
红裙女子脸色骤变,抓起手包转身就走。
“苏**?”相亲对象的手在桌面敲出不耐的节奏。
苏瑶这才发现自己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,留下四道月牙形的红痕。
她看着对方头顶不断跳动的数字,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厌倦。
“抱歉,我去下洗手间。”她抓起手包起身,经过谢止渊桌边时闻到冷冽的薄荷香。
依旧是她喜欢的那种香味。
苏瑶看见谢止渊头顶的财富数值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,这实在是奇怪!
利息的变动,总会有一点变化吧?
他的数据怎么像一潭死水,没有丝毫波动!
这实在太反常了!